春冬。

序

「滴答、滴答……」

 滴水聲伴隨著傾盆大雨、

 劃破這間死寂的廢棄公寓裡詭異的寧靜。

他的靈魂，總是伴隨著雨， 甦醒於這公寓、該是這麼說：

 因為他的靈魂、被緊緊的桎梏在公寓裡，無法逃脫， 於是他張嘴，吐出一句破碎的哭嚎。

 希望有誰、能聽見他的無助、他的求救。

章一、詭雷

我叫洛瑾。

  是一名剛升上大三的大學生。

那天，我拉著我的小熊玩偶的熊掌，趴在窗戶旁邊，輕觸著冰冷的玻璃，然後隨著窗外雨滴的滑落，也跟著畫了一個流墜的弧度。

 雨滴滑落到窗的角落，消失在窗櫺邊。

我抬起頭，將眼睛的焦點拉遠，望著相隔一條暗巷的距離外，那棟有鬧鬼傳說的廢棄公寓。

 那棟獨棟公寓還蠻漂亮的，它的外觀是灰色的水泥牆，三層樓的窗戶都有著設計過的黑色短屋簷，有著日式現代建築的俐落感，之前有問過老媽，她說那棟公寓是很漂亮、但叫我沒事別多問──其實我也才問一個問題。

後來我才知道，也許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些顧忌，即使到了我們這個年紀，還是不太能隨易觸碰。

我回神後重新望著那棟公寓，赫然發現對面的窗戶裡多了一個小孩，他正用蒼白的臉與我對望。

「嗚喔！」在心裡暗罵一聲垃圾話以後，我刷得一聲把窗簾拉上，不是因為害怕，而是覺得那個孩子的臉色，讓人覺得有些詭異。

 一方面是因為，我沒想到會有小孩子搶在我之前，就跑進去那間公寓裡探險，我記得那棟廢棄公寓在幾年前就被封起來了，詳細的原因也不太清楚，我只記得當時有蠻多警察的，好像是有發生什麼事，也有媒體來現場報導，那陣子還吵鬧了一陣子，後來我家大掃除，我在擦窗戶的時候，才注意到那裡已經被封鎖線封起來一段時間了。

你問我記不記得原屋主？這我還真的沒半點印象。

想著想著，我不知不覺又拉開了窗簾，正好和小孩大眼瞪小眼，我們就這樣對望了好幾分鐘，他突然勾起一抹微笑。

那是一個很詭異的笑。

因為隨之而起的，是一聲破空的雷鳴。

 我分心的仰頭卻不見雷影，蔽空的仍是那洶湧的烏雲。

我轉眸回去看那扇窗戶，窗戶裡卻空無一人，那一刻我窗簾的簾角，傳來被風吹動的拍打聲；但那時我的窗戶，是緊閉的。

○

 說到關於那棟公寓的傳說，聽說那間公寓在每次下雨的時候，都會聽到哭泣聲，但是那裡，已經荒廢很久了。

毛毛細雨，輕聲啜泣。傾盆大雨，淒厲哭嚎。

迴盪整間公寓的哭嚎，令美麗的外觀慘淡陰森。

公寓那少數未碎的窗，在閃電劈亮天空的瞬間，會附滿一雙雙沾有血跡的手印，夜半時分，則會傳來嬰孩嬉鬧的笑聲：

「嗚…嗚…嗚嗚…哼…哈、哈哈哈哈…哈哈哈哈哈…」

笑聲猙獰、瘋狂、卻又難掩孤寂。

二、來了

自從那一聲破空的雷鳴後、下了整天的雨，只有越來越大的趨勢。

 睡前，老媽端了杯牛奶走進我房間，她遞給我牛奶後，突然轉頭往窗外看了一陣子，輕皺起眉頭，將目光轉回我身上、最後看了一眼我枕邊的小熊玩偶。

「怎、怎樣？」老媽難得豐富的表情，讓我緊張起來，要知道老媽她雖然已經有我這麼大的兒子，看起來卻像是才二十幾歲一樣年輕，之前去買菜還被老闆介紹給自己兒子認識，而且那個老闆的兒子跟我一樣大！

然而老媽雖然人正，但是常常沒事臉都很臭，而且她個性超兇悍的，所以我其實還蠻怕我媽的。

「沒怎樣。」老媽鳳眼一瞥，讓我整個人立刻坐正不敢講話：「你今天睡覺把東宮給我抱緊一點。」”東宮”是我的小熊玩偶的名字，但是我不太懂她的意思。

「幹嘛要抱緊熊哥？老媽你教唆性騷擾喔……好啦！」老媽兇狠的用中指從我頭中間摳下去，超級痛！

「喝完去睡。」

 「是的，夫人。」我一邊揉著頭，一邊苦笑著點頭喝牛奶，目送我家老媽離開房間。

 「欸熊哥，是我媽叫我抱緊你的喔，要抱怨去找她。」我喝完，轉頭跟小熊玩偶告解，然後在老媽的淫威下，乖乖得抱緊它去睡。

○

夢裡，我走在一條黑色的路上，前面有一個不斷變形的背影，不斷的變形、不斷的更替形體、不斷的改變高矮，唯一不改變的，是從他身上源源不絕流出的血，我看不清楚他是男是女、也看不清楚他，是誰。

但我還是跟著他，畢竟他走在我前面，而且路只有一條。

抱持著這樣的想法，我跟隨夢境走著，走了我覺得應該快到清晨了吧的那麼遠。

突然，那個變形人駐足不動，而他身上的變形卻仍持續著；看到他停住，我也放下跨出去的腳；他微微轉頭，我對上一隻血紅到將溢出來的眼睛，接著我突然感覺到痛覺和窒息感如電流般竄入腦中。

混亂的腦中一閃即逝的兩個字：

 「來了!」

 同時我也被驚醒了。

章三、孩靈

 我睜眼、痛覺卻在霎那消失，映入眼簾的是黏著螢光星星的天花板，房間的夜燈不知怎麼熄滅了，螢光星星的微光不足以照亮深夜的房間。

我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小熊玩偶，還好我沒把他踢掉。

正當我這麼安慰自己的時候，我突然感到全身濕黏、空氣中還有一股屍體腐壞的惡臭。

 「啥鬼！」意識到這個詭異的感覺，我像觸電般從床上彈起來，赫然發現我的被子、床單全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雨打濕了！

巨大的風雨聲吸引了我的目光，我這才發現我房間的落地窗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雨颳碎，豪雨和強風全都刮進我的房間裡呼呼作響，而靠窗的床就是最大的受害者。

「呼───呼───呼───呼───呼───」

 「啪搭、啪搭─啪搭啪搭啪搭─啪搭──啪搭─」

 風聲和雨聲中，我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哭嚎聲。

「嗚─嗚─嗚嗚─嗚、嗚、嗚─嗚─嗚─嗚──」

 聽到雨聲夾雜著哭嚎，心裡瞬間湧起不祥的預感，但看來我真的晚了一步！

一陣強風劈哩啪啦的颳進了更多雨、和一陣濃烈的屍體般的惡臭撲鼻而來。

下一秒，我面前出現一張灰白色、帶著淚痕卻笑的猙獰的臉─是那個小孩！我居然沒發現他是好兄弟！

我們的鼻尖僅距離不到一公分，我還來不及叫，他就掐住我的脖子，剛剛夢裡的痛和窒息感，此刻便是跟著濃烈的惡臭直接的刺激我的感官。

我痛苦的瞇起眼，勉強看見那雙混沌的空洞白眼正瞪著我，我張開嘴巴試圖呼吸，而它掐住脖子的手勁卻越來越緊，緊到我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手沒有半隻手指頭，只有一整片刺骨的冰冷硬物正在壓迫我的氣管，一點一點剝奪我的呼吸。

因為漸漸缺氧，我腿一軟便坐回床上，手無力的垂下，正好摸到被我丟在床上，唯一未濕的小熊玩偶。

「阿───」摸到小熊的那一刻，孩靈臉色扭曲的發出淒厲尖叫、屍臭味從他口中近距離散出，我突然覺得胃裡的牛奶都湧上來塞在喉嚨裡，在他手鬆開的同時，我吐了滿地的牛奶和晚餐、接著也把滿是水氣的空氣大口大口吸進缺氧的肺。

 莫名其妙被彈飛撞到牆上，又摔回地上的孩靈，空洞白眼卻不曾因此從我身上離開，反而是從眼角擴散出血色快速佈滿他的雙眼，就跟夢裡的那個人一樣鮮血淋漓的，「他」開始滴血。

他在地上以詭異的姿勢朝我爬過來，伸手想要再一次掐住我，這次我看得清楚，沒有手指的手就像一塊前端長了五條黑色刺勾的怪手，朝我伸過來、卻在我脖子前幾吋停住，就像被無形的東西擋下，但我仍清楚感覺到從他手上傳來的那、不屬於人類的低溫。

「嚇到你了吧？抱歉。」一個不屬於我、也絕對不會屬於那個小孩鬼的聲音，從我懷裡傳來，我低下頭，對上我家小熊玩偶用廉價黑珠子做成的眼睛。

「啥鬼！」我立刻抄起小熊玩偶，把它舉起來要往那隻還趴在地上的孩靈丟過去。

「等一下！洛瑾！我不是鬼！」小熊玩偶抗議的大吼，一邊還在我手中扭了扭他胖胖的身體，但他這樣反而讓我更想丟出去。

「誰要相信你啊！」我的理智線已經斷得差不多了。

「嗚─嗚─嗚嗚─」我正要把小熊玩偶甩出去的動作，被那孩靈的哭聲打斷、好像是因為他發現掐不到我，然後他掐不到我這件事，好像是因為我手上這一隻，被附身的熊。

「哭屁！是我要哭才對！」我忍不住吼了孩靈：「還有你、說清楚！」然後我瞪著小熊玩偶，要他解釋他和孩靈的差別。

接著我疑似看到小熊玩偶鬆了一口氣的表情。

你不是布娃娃嗎！為什麼自從我三歲收到你這個生日禮物以來，這十七年，從來沒看過你有表情，然後你現在隨隨便便顯靈就算了，還出現表情！老媽到底是送我什麼東西啊。

想到這裡我還真有點心寒。

四、東宮

   我心寒的盯著手上抓著的那隻，陪我十七年的小熊玩偶，第一次感到陌生。

「我叫做東宮，是來保護你的……」小熊玩偶小心翼翼的說著，可是他那個線縫的嘴巴根本沒張開過，我這才發現他好像是直接在我頭腦裡講話，而且它發現我懷疑的眼神以後，溫和的嗓音開始驚慌起來：「你看你看！那個孩靈不是掐不到你嗎！那是因為我幫你擋下來了！你不要不相信我！也、也不要把我丟過去……」

「嗚──啊啊──」孩靈又衝過來，這次他被擋得更遠，這讓我算是信了手上這隻「東宮」。

「為什麼它要攻擊我？」我指著又被彈飛撞牆摔到地上的孩靈，問著東宮熊。

 「因為你……衰。」東宮遲疑了一下，還是不客氣的把責任歸咎於我的運氣。

「……」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辯駁了，一個平凡的大三學生會遇到這種狀況，除了衰，我還在期盼什麼好理由，說我沖太歲我都信了。

「它只有在雨天會現形，然後如果他與活人對上眼，他就能脫離把他困在公寓裡的縛魂咒，來抓你跟他交替。」東宮小熊認真向我說明：「結果你就……」

「我就該死的跟他對到眼了。」絕望的接話，只是因為這種衰事還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，心裡會稍微平衡一點，雖然我現在的心情已經爛到沒有地方可以平衡了。

「對。」東宮小熊那雙廉價的黑眼珠帶著遺憾著看著我。 

「等等，當時你不也在場？幹嘛不阻止我？」我埋怨的看著東宮小熊，我自認平常對他不錯，都有定期幫它梳毛洗澡。

 「我、我在睡覺。」

我第一次好想往那兩顆廉價的黑珠子戳下去。

「嗚─嗚─嗚嗚─」那孩靈在哭嚎，可能是發現自己被晾在旁邊太久，要用哭聲刷存在感。

 我和東宮互看一眼，我指著哭得超淒厲的孩靈說：「你先把他趕走，我就原諒你」 

「好的。」東宮答應我之後，就整隻熊從我手上失蹤。

 心裡正要飆垃圾話的時候，東宮小熊的聲音突然在我頭腦裡出現：

『請你閉上眼睛，我才能開始。』

這是哪招，利用顱內共鳴擴音嗎！

「不要用聲音入侵我的腦袋好嗎，很噁不舒服。」我說，但我同時也別開眼不再看那孩靈，怕會因而不利於東宮小熊。

「對不起，知道了。」接下來東宮小熊憑空出現在我眼前飄著，看到他出現的瞬間，心裡突然冒出一股沒由來的信任感，促使我閉上眼睛，這種感覺很讓我詫異，但是卻完全無法去質疑，很像是從靈魂深處被釋放出來的直覺一樣，我完全信任東宮，即使我還是對於信任的理由沒有頭緒。

「我叫你張開再張開喔。」東宮小熊說完，我就聽到原有的雨聲和風聲、在一聲突兀的破風聲後，多了其他的聲音：聽起來很精彩的金屬碰撞聲，還有孩靈越來越刺耳的尖叫聲。

『%$#@&！』在東宮小熊念了一串我完全聽不懂的話之後，所有的聲音嘎然停止，連我房間被風雨摧殘的聲音都全部消失。

原本濃烈的腐屍味被一陣淡淡的薄荷香取代。 

「你可以張開眼睛了。」東宮小熊的聲音劃破寧靜，我依照指示睜開眼睛，看到我的房間除了落地窗奇蹟似的恢復成還有玻璃的樣子，房間裡被弄亂的擺設依舊滿目瘡痍。

人本來就不能對世界有太高的期盼，由其是當你已經經歷一場完全沒有科學依據的靈異事件之後，我們最好不要指望被弄亂的房間會很乾淨。

「對不起，我幫你一起整理吧！」東宮小熊的聲音傳來，雖然我還是不知道他是用哪裡發聲的，不過至少不是在我頭腦裡講話。

「謝了。」我撿起撒落一地的文具，向那雙湊過來幫忙撿的熊掌道謝。 

章末

  我和東宮小熊一起清房間，我也問他我想知道的事：

    孩靈是那間公寓前屋主的孩子，後來屋主在外經商失敗、欠債太多，回家想不開就到頂樓跳下去，留下小孩和他媽媽；媽媽不希望小孩被連累，所以就把小孩藏在地下室的密室後，自己也跳下去了

 後來討債集團找到這間公寓，發現他們夫妻已經不見、也找不到小孩，為了洩討不回錢的恨，就在公寓亂下咒，讓所有的東西都被永遠困在裡面不得超生。

 小孩在密室不知道怎麼出去，不但活活餓死成為孩靈，還很衰的被討債公司下的咒困住；後來土地公看孩靈可憐，就給他機會，在下雨的時候找一個替死鬼代替他，這樣他就可以超生。

 孩靈不知道要怎麼找替死鬼，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哭，才會有鬧鬼事件…

 至於東宮小熊最後到底怎麼解決的，他也不願多說。

 即使，我用把他回收掉威脅他，他還是不說。

「好吧，我不勉強你。」我一邊幫他的小被子換上粉紅色蕾絲被單，一邊這樣對東宮小熊說。

「那…你還會把我回收掉嗎？」他抱著我的筆筒，緊張的問我。

「你很想？」我挑眉反問。

「沒有。」他小心的把筆筒放回原本的位置，一邊鬆了一口氣似的放鬆肩膀。

 「對了，你到底是什麼東西？」我把濕透的棉被丟到門邊，一邊從衣櫃底部拉出新的寢具：「居然這十七年來都在吃我豆腐。」

畢竟我從小可是一直抱著小熊玩偶長大的，小時候還有段時間出門也會帶著他，睡覺也把他放在枕邊一起睡，說什麼也算是被吃豆腐吧！

「吃豆腐？」望著那兩顆廉價的黑珠子，我發現它們能展現的情緒真不少，現在裡面疑似出現鄙視的光芒。

 「嘿對。」我懷著被廉價黑珠子鄙視的哀傷，反問。

 「我也、也算是男的啦。」東宮小熊環起它肥肥的熊臂，飄在半空中思考：「我是湘嵐的朋友的部下，是她請我附在這隻熊身上保護你的。」

 「你是我媽的朋友的部下？」老媽什麼時候有通靈的朋友還有這種部下的！

「嗯，我其實是天庭來的，算是小仙吧。」東宮看到我不信的樣子，又趕緊解釋。

「小仙？」我越聽越覺得神奇，這真的不是夢嗎？我捏了一下臉，還挺痛的，居然是真的。

 「嗯嗯！」

「等等。」我坐回床上盤起腿，問著跟著降落在床上的東宮小熊：「你是一開始就附在這隻小熊上嗎？」

「對啊！」東宮小熊點點頭。

「那你這十七年來，怎麼沒聽你說過半句話？」總不可能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講話吧，如果是這樣，你也太沒破綻！

「喔，是因為附在這隻熊身上不容易，而且湘嵐只放一顆附身珠讓我使用，但要完全操控也需要時間調整。」東宮小熊說。

老媽，您好狠啊！知不知道我小時候還用模型戰車輾過這隻小熊，原來裡面已經有東宮，不知道他當時有沒有感覺。

「對不起我欺騙你感情。」見到我不回話，東宮小熊講話時有些小心翼翼。

 「雖然很詭異，但是剛剛謝了。」我搖搖頭，對東宮小熊說出我的肺腑之言：「其他的，明天我再帶你去跟老媽了解吧。」

 「沒問題啊！」東宮小熊爽快的答應我：「對了！我的全名叫東宮挪鐸爾，叫我東宮就好。」東宮說。

「東宮什麼？」後面那串是中文嗎！「呃、我叫洛瑾。」

「請多指教喔，洛瑾。」東宮歪著頭，語氣充滿笑意。

「我先幫你補充棉花。」我回他一個微笑，然後把他抓過來，畢竟一隻布偶熊居然可以點頭跟歪頭，可見它的棉花已經不夠了，所以我要幫他補充一下。

 晨曦穿透烏雲，窗外拉進幾條陽光，而廢棄的公寓，在雨後的陽光下微微發亮。

而我，也對自己的小熊，有了比一般人更深的認識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END

呵呵到最後其實…

哈哈哈其實我覺得自己寫得一點都不可怕XDD

這是我第一次寫鬼故事、還蠻生疏的，不過有了一次的嘗試，以後寫的機會應該會慢慢多了起來XDD

結果今天停課、就生了一篇文出來…我之前都沒這種效率說…OTZ

謝謝你們看我寫的文章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喔xD

           2012/6/12